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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正文1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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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早上醒來,小玲一定會在睜開眼睛之前,把自己的臉深深埋在抱枕裏蹭幾蹭,再睜開眼。可今早的抱枕怎麽有些不一樣……*的……鼻間充斥著某人的氣息……她疑惑地睜開美眸,落入眼底的是一抹黑色……她一個激靈,不可置信地輕輕移開頭……他的睡顏進入了她的眼裏……真是,連睡覺也不摘墨鏡……只見他枕在床頭,貢獻出他的胸膛作為她的新式枕頭,整個身體就成了她名副其實的抱枕……所以呢,她的美腿正橫在他的大腿上,一雙玉臂緊緊圈住人家的腰,整個人幾乎就掛在他身上。忽然之間,她想起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……她裏面什麽都沒有穿……她松開手,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……這!什麽時候松開的紐扣!!!雖然不是第一次在他的懷裏睡著,但是……她從來沒有在這種情況下,堂而皇之地霸占他的身體……羞澀的粉紅色從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泛濫開來,從頭到腳地將她淹沒……他的頭動了動,嚇得她立刻恢覆原來的姿勢,唯恐驚醒了他……要是兩眼對視,可就尷尬死了……諷刺的是,緊繃的肌肉*露了她的恐懼……

小玲感覺到,他溫柔地移開了她環住他的手,挪開了身子,把頭輕柔地放在枕頭上,順了順她的頭發。明明已經聽到他離*間的腳步聲,為什麽又折回來……一個柔軟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……她的精神高度緊繃著,大腦卻命令身體不能表現出來,直到他真的離開了她的房間……在外頭乒乒乓乓地擺弄著些什麽……

她翻身坐起,伸手摸了摸額頭,他吻過的地方。那裏的皮膚竟有些灼人……吻?她想起來昨天晚上在夢裏那個迷迷糊糊的吻……落在她的唇上,也是同樣的灼人……她撫上自己的唇,一個滿懷粉紅色泡泡的念頭冒了出來……昨天不是做夢?!還有,他知道我醒了才吻我的?!他@#$%……她重新躺回床上,把被子蓋過頭,各種想法在她的腦海中炸開,她甚至想,今天要不就躲在房間家裏不出門了……黑暗之中,她的臉越來越燙了……

“碰……”輕輕的關門聲傳來……

小玲挪開了被子,穿上拖鞋,一拐一拐地出了房間。甫開門,便是滿室的咖啡香氣,濃郁的BlueMountain。餐桌上,已經擺好了早餐,還有一張白紙黑字的字條……

“巫婆玲,好好休息,明天記得熱敷和擦藥。有什麽事情就找我,別硬撐。想看醫生的話我陪你。”

小玲努努嘴:“你以為真的什麽都能找你嗎,死僵屍!”

看著這字條和滿桌的早餐,她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,一個幸福的弧度誕生了……洗漱完出來,她在餐桌前坐下,呷了口咖啡。嗯……看來這只死僵屍的手藝大大的進步了……她記得之前在差館研究夢夢的案子時,他泡的咖啡可真是……

平靜和幸福往往不會在他們和他們的朋友身上停留太久,一切仿佛都來得太快了,明明前兩天大家都還在etitbar喝東西,討論著要如何對付將臣。如今……叮當逝去,丹娜失蹤,一時之間,她所有的親人都不在了……她的心裏堵得慌,想哭,可是偏偏不能哭,她唯一的能做的就是忍,忍住眼睛裏一遍又一遍的刺痛,忍住鼻子裏的一次又一次酸楚,然後盡量想點別的什麽事轉移註意力,現在,她就是做這種事。小玲坐在床上,抱著抱枕,手裏拿著失憶棒,端詳著它,考慮些事情。

“叩叩。”然後推門聲響起。

“求叔在天臺給馬丹娜招魂,他問你上不上去。”

小玲低著頭,就像什麽都沒聽到一樣,沒有馬上答應,只因她還沒能從一下子失去兩個親人的傷痛中緩過氣來。天佑看著這樣的小玲,心中一窒,不忍見她拼命忍住眼淚,壓抑感情的樣子,他希望她可以痛哭一場,而不是像現在這樣,靜得讓人心傷。他走過去,坐在床邊與她對視:“我陪你去sh*ing,好不好?”

“還記不記得夢夢?”小玲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提議,自顧自地新開話題。

“記得。不知道她和阿dun現在怎樣了?”

“不知道貞子能不能投胎?”小玲看著衣櫥,回憶著所有的人和事。

“不知道。”天佑有些感慨,原來他們已經經歷了好多好多

每次想到那個離她而去的好朋友,她的心就狠狠一抽,現在,小玲只能盡量平靜,沒辦法為她再做些什麽了:“我想珍珍已經投了胎……”

天佑心疼地說:“你歇一下吧,你應該累了。”

小玲依然沒有理天佑,目光依然落在遠處的衣櫥:“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?”

“在英國。”

“好像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事,但其實不夠一年……”

天佑看著她悲戚的側臉,那墨鏡早已藏不住他的疼惜,他感慨地說“這一年的記憶,比我六十年還要多……”

“對,真的很多,多到連不應該記住的都記住了……”小玲低下頭,再次看著失憶棒,說出那些她最不願意面對的事實,可是卻又不得不說:“珍珍死了,正中失蹤,姑姑也不在了,”她平靜的語氣讓人覺得她對這些事陌生得像個旁觀者,可她偏偏是個當事人:“如果連姑婆都找不到的話,我怕我真的會忍不住。”她的目光落在了床鋪上,她的語氣還是敵不過感情,起了些許波瀾:“那就慘了,變回普通人,連鬼也沒辦法抓,何況要殺將臣?”小玲把失憶棒遞給天佑,可是目光卻不敢攀上他疼惜的眼神,因為那眼神刺痛了她的眼,她怕自己會沈淪在他的疼愛裏,然後大哭……小玲看著他接過的失憶棒:“這是失憶棒,求叔給正中的,裏面的是忘情咒,”然後又把頭低了下來,看著懷裏的抱枕,同時深深呼吸,用最堅定的語氣說出最艱難的決定:“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要哭,你用它來打我。”

不能為死去的親人朋友做的最普通的事——不能流淚,這就是馬小玲……

天佑放下失憶棒,聲線忽然之間變得沙啞,就如哽咽的前奏:“那麽,一切你就都忘了?”

“開心和不開心的都會忘掉。”小玲的目光流連在床鋪之間,就是不肯對上他的眼。因為她知道,他沈痛夾雜著不舍的目光正牢牢地包圍著她。忘記不是最痛苦的,被遺忘才是最悲哀的……她的心又何嘗不是在心疼他的心疼呢?只是,她不能讓這心痛生長,最多只能讓它封印在胸口,直到漚爛,也不能讓它肆意生長,因為她沒有流淚的資格……

他沙啞的聲線將他強壓下的苦澀表露無遺:“會忘記多久?”

“說不準,一年或者兩年,甚至是三年。”小玲的視線再次飄向遠方,估量著失憶棒的有效時間,心中硬生生生出一股疼痛,一股忘記所有事情,忘記他的疼痛

“你也會忘了我嗎?”終於,他的淚水即將泛濫,不穩定的呼吸包裹著哽咽的聲音,說出他不敢設想的疑問。因為,他早已知道問題的*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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